梅子

我~是个~喜欢~评论~的~文渣~

【雷卡】祈祷落幕时

我流雷卡第一次doi

正剧向,意识流

雷卡雷卡雷卡……正剧再不给雷卡我就要死了……【哭唧唧】


一,二,三,卡米尔一根一根伸展开手指。他透过指缝与天窗看着穿梭如云的璀璨星河,些许黯淡的阴影投射进他的眼廓。

一,二,三,卡米尔在心里沉静的默数。暗沉的陨石块不紧不慢的悠然飘过,相对速度赋予了这些高速移动的庞然大物以优雅的诗意。

一,二,三,卡米尔吐出污浊的长息。各色行星在渺远的夜空折射出瑰丽的颜色,如黑色绸缎上的古旧宝石般散发出尘封的黯淡光泽。

卡米尔窥见星星点点的光斑自视野四周聚散。他躺在狭窄的床铺上借雀跃的心脏计数永恒的时间。他时常这样做,自离开厄流区始。企图用那团殷红的血肉铭记他所处的每一个瞬间。它们皆是他将一生珍藏的宝藏,连同着他廉价的存在一起,直抵盛放着白色花海的彼岸。

卡米尔扯满了命运的风帆,在永恒的魅紫色海域中翱翔。他远远望见潜伏在水面下险恶的暗礁与徜徉其中斑斓的鱼群。他先是掌舵,接着便折断了舵盘。他让船底化作礁石之上的碎末,投身于狂乱的鱼群。那些没有呼吸的生命的鳍在他的皮肤表面留下微痒的痕迹。气泡悠悠从嘴角溢出,挣扎着奔赴紫罗兰的海面,在海天交接处了无生息的破灭,留下它的主人在晶莹凝固的魅色里沉眠。

那片名为雷狮的海,卡米尔早已溺死在其间,心甘情愿。

雷狮抬手揉乱小男孩的发顶,感受那些柔软的发丝剐蹭过掌心,仿若小动物柔软的绒毛。他的指尖划过卡米尔的耳畔,轻触颌线与侧颈交接的狭长的地带。兽类的本能令这里只对最信任的人展现。小男孩微昂起头凝望着大哥肆意的双眸。

零下273.15℃冻结不住的温暖,137亿光年难以阻隔的距离。卡米尔站在一片虚无的奇点之上见证自每一颗恒星到每一粒尘埃的源起。轻微的磨挲,窸窸窣窣宛如群星的低语。卡米尔想要追寻,又分明分辨不清。温暖的吐息,转瞬即逝,脆弱的风儿回旋往复,徘徊不去。

柔软,温暖的雪色,随生命的跃动起伏,颤栗。形变于白色钙质尖锐的狭缝之间,震颤着神经元的末梢与胞体。颗粒入微的多巴胺改变着蛋白质的构型,浪潮般的愉悦循脊柱一路向上,向上,来到万千神经元齐聚之所,赋予这具躯壳云端的静谧。

“大哥……大哥……”

“唔?”

雷狮浅笑着握住小男孩的腕贴在自己的侧颊,旋即俯身印住卡米尔汗湿的额头。独特的感官落在卡米尔的眼睑处,令他产生了落泪的冲动。那是无意义的呼唤,是绯色空气中留存不多的理智,亦是舍弃一切的本能。雷狮知道,雷狮明明一清二楚。他不必回应,他会回应,永生永世。卡米尔的一声声大哥四散在愈见粘稠的空气中,而他的回应完美的承接住它们而不至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卡米尔还是哭了,说不清是感官,思绪,还是其他的东西。那些咸涩的泪水被温柔拭去,化作掌心微潮的暖痕。空寂瘦削的脊背被双手托起,稳妥安然的支撑。受力点已然改变,集中而尖锐。绚烂在识海中炸裂,掩盖了清明与理智所能把控的一切。清澈的蓝眼中粉红色的细线编制勾勒出左胸口悸动所在的轮廓。口中发声的殷红色器官失去了与控制中枢的链接,神经质的绷直颤栗,滴落晶亮。

简短而不由心出的否定句支离破碎的从口中溢出,摇头失去了抗拒的本意,而唯有愈见狭窄卓示着逃离意识操控的真心。雷狮从善如流的应和安抚,实则依旧我行我素。卡米尔无法抗议,无从逃离。世界将他推向雷狮,便再也无物可将其分离。

我好爱您,大哥。

爱,他不能说爱。他可以将这个字眼噙在口中反复咂摸,宛如一块清澈透亮的水果糖。他可以用舌尖推拒勾回,咽下愈加浓烈的甜意。但他不能说爱。他泪眼朦胧的凝望,抽泣着呢喃。他的世界在一声声呼唤中回旋。他可以撒娇,可以无理取闹,可以大哭,可以大笑。他可以拥有一切,又可以甜蜜的一无所有,他独独不能言爱。那个美好的字眼于他而言淬了剧毒的毒汁,出口便再难回旋。他宁愿将其咀嚼吞咽,毒发身亡,如同一摊难看的垃圾般瘫倒在被宇宙遗忘的黑暗之所,他独独不能言爱。他是最贫穷的富翁。

一,二,三,卡米尔蜷缩在污浊的尘埃。干涸的血凝结在他的衣衫上,把伤口模糊的血肉与破烂的衣衫糅合成难看的一团。

一,二,三,卡米尔的呼吸轻微绵长。他用抽搐的指尖扣去捡来的苹果上氧化腐坏的部分,让那些在氧气中升价沉黄的三价铁离子自指缝间纷纷扬扬的坠落。

一,二,三,卡米尔凝望黯淡的天光。晦败的细雨纷扬而下,用最浅薄的阴郁阻碍了吝于降临于此的黎明。

卡米尔的视界里独余下某只大胆的啮齿类动物,试探着嗅闻着小心翼翼逼近,也许过于浓重的血腥味儿令它鼓起了勇气,借着微弱的光线卡米尔能看见它肮脏的皮毛与人造玻璃一般的眼球。它战战兢兢的接近它望眼欲穿的腐肉,试探性的伸出善于掘土的前肢。

卡米尔微阖双眸,如最冷静的旁观者一般见证生命流逝。内心最深处的低泣已然飘忽,却还是恼人的响起。

神明,您当真存在与否?为何大睁着双眼无动于衷?神明,我当真有罪与否?为何不肯降下天罚而假于他手?神明,这宇宙当真星光存否?为何我眼前永世黑暗,凄雨朦胧?

神啊,神啊,我向您祈祷;神啊,神啊,我终将失望;神啊,神啊,在我眼中一无是处。

尖锐的痛。

“卡米尔。”

他将汗湿的额角抵在雷狮的肩颈靠下处,疲累的深深呼吸。他轻蹭着作为回应,宛若被人在掌心呵护的猫咪。勾住他肩膀的手拢紧了,他的心脏一点点浮起,在魅紫色的海中如剔透神秘的漂流瓶,腊封着求救的讯息。

“看,彗星。”

卡米尔强撑着抬眼透过天窗凝望,刺眼的白色彗尾令他眼眶生疼。转瞬即逝的高速结晶体高调宣扬的走入他的终局。酸痛的眼眶再难截留住炙烫的热泪,连同那环抱住全身的熨帖一起。

卡米尔突然抓住了一个万分陌生的词汇:幸福。此刻,他想他是幸福的。

“大哥。”

“我在。”

您是我的神明。

亵神的信徒在神明的怀抱里安然入眠,于祈祷落幕时,走向已然可拥的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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